侏儒不过是用手中单刀劈出一条路来,哪肯真个与猎风交手,将眼睛一闭,低着头就冲上前去,那猎风的逍遥针虽是厉害,也未必就能刺穿他的眼皮,大金刚身可不是浪得虚名。

猎风只觉得手中银针已刺到一物,可显然并非自己算定的目标,而侏儒刀势既是雄浑,这冲窜之力也是非同小可,就如同一头疯牛一般,让人无计可挡,斜斜的冲出半步,就将猎风隔在身后,猎风若想再去拦他,只怕不易。

童子仍是呆呆的站在院中,眼前的争斗像是与他无关,也是他历练不足,刚才又是出手伤了人,心中的惊惧之情也是难免。

眼瞧着侏儒离小院门口只有数尺了,屋中三人皆是大急,刚才童子与猎风动手之时,两名承仙会的执事只是抱臂冷笑,并不有动手相阻之意。

那也是因为侏儒身在院中禁地,两名执事可以用禁地不可擅入的借口搪塞一二,可若是侏儒真个冲出院去,两名执事还是坐视不理,可就犯了承仙会的法条,“有失职守”之罪自是不可免了。

奈何原承天与林黑虎与童子并不熟识,更不知此人的平日脾气,若是贸然指示于他,也不知会弄出怎样的结局来,二人不约而同,都将目光瞧向散介生。

此战的关键,唯系在此人身上,而侏儒的是死是活,也全在散介生的一念之间了。

自童子窜出小屋到出手

伤人,散介生一直神色如常,此刻他的嘴角微微一撇,无形中露出一丝杀气来,他轻轻道了声:“杀!”

这一个字轻飘飘的浑不着力,也就是与弈友相邀树下,摆盘斗棋时道的一个“杀”字,可那童子听到此字,全身就是一凛,目中徒然放出冲天杀气,短剑在手中一紧,剑芒“嗤”的一声又现了出来。

此刻侏儒左足已然抬起,落下之时,应该就是院外了,虽然他的身子半入小院算不算擅入禁地,尚未可知,可以他冲窜的势头来看,也就是一息时间,此人就可冲出小院了。

而童子剑芒虽利,惜在起步已迟,猎风更是被隔在侏儒身后想去拦住他已是绝不可能了。

却见童子的右足在前,左足在后,左足踝轻轻一转,也不知道是弄了个什么异术,那身子再次如离弦之箭,猛然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