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虽是仙庭中人,可一旦染上魔气,便会被仙庭视为魔障,那么自己携此老元魂飞升,就不知会遭遇怎样事体了,只是虽知此事无比艰难,然而念在昔日一面之缘,又同是仙庭大罗金仙的情面,原承天怎能置之不理?更何况若无此老标就双图,自己再也难寻飞升之门。

在凡间救人一命,便如建七级浮屠,自己救大罗金仙于大劫之中,亦是天道之修,是以原承天道:“飞升之艰,原某如何不知,只是我等仙修士之士,处处逆天而为,再多此一事,又有什么打紧?正所谓但尽人事,各凭天命罢了,就算殒落于天罗界中,那也是天意如此,夫复何言。”

却见老者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来,道:“昔年道友虽是一心慈悲,却只知苦修,不闻世事,而于性情之中,亦失之软弱了,不想九世历劫,却让道友修出这磐石之性,实是可喜可贺。”

原承天见到老者这笑容甚是神秘,心中忽的一顿?暗忖道:“此老突兀出现,却是古怪,莫非这其中又有玄机?”

他脑海情景浮闪如电,从自己奉命阻止魔魁的那事想起,再想到自己九世之遇,便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将诸般事体联在一处,可这根丝线也只是脑中想来,等要去细辩时,又哪里能分得清楚?

他想了良久,也是仍不知其所以然,只好罢了。

当下就收起幻域地图来,与老者闲话。原来老者亦是出身天一宗,此次返界避劫,自是首选这出身之地,而老者的来历除了天一宗的宗主之外,也就二三居于幻域的天一宗仙修大士知道罢了,十大长老也是一无所知。

老者道:“你既为我天一宗特奉客修,日后前往天一幻域之中,若有缘得见天一宗几位仙修大士,或可寻其相助一二了。而天一宗势力不俗,别说在这凡界之中,就算是在昊天界里,也是股不小的势力,所谓怨家宜解不宜解,刚才老夫阻你强夺魏无暇的法器,也便是此意。”

原承天默默点头,他怎不知天一宗的势力非同小可,轻易开罪不得。只是自己因与天一宗结怨久了,对这客修的身份,还没适应过来,刚才出手强夺魏无暇的法器,也是惯性使然。

以老者的修为心境,门户之别自是瞧得极淡,他出手阻止自己,也是为了日后行事方便,却并无维护门宗弟子之意。

于是便道:“多谢道友提点,在下此刻心中已明其理,只是道友为我偶露峥嵘,怕是会暴露身份了。”

老者笑道:“你所用禅识,那些低级弟子应是不识,我出手破去此识,他们又怎知其中奥妙?说来道友福缘倒也不俗,今世竟可仙禅双修,有了这番际遇,日后成就,定在他日之上。”

说罢将头向四周书架一点,道:“你可在此留上数日,这里的典籍之中,颇有不少是罕见珍藏,你虽是大罗金仙玄承,可世事日日常新,那仙修之道,亦是常变,尤其是天一幻域中的异兽,地域,更该多多了解才是。”

原承天深以为然,他虽是玄承无双,可以世间之大,万物之广,纵是仙庭高士,又怎能尽知,尤其是对自己而言,诸如凡间幻域,魔界,冥界,以及九渊之宙的诸种情形,自己以前也是知之甚少,正该借此良机,狠狠的补上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