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紫光出盒,又与黄光不同,那黄光是凝成一束,而这紫光则是铺天盖地而去,煞月忙急念魔诀,将铜镜涨大数倍,悬在头顶,将个窈窕之躯护住了,这紫光怎样也照不进来。

原承天虽然身在远处,不受这紫光照耀,却发现心中油然而生悲苦之心,就觉得往日惨痛之遇,纠结之事,一一涌上心头来,这才明白这道紫光,主七情中的悲苦之意。人若不能修成太上忘情,其悲苦之事又怎能忘却?

自己身在紫光照耀之外,心境尚受波及,更不必说身在紫光中的煞月了。这紫光的厉害也在于此。

素蔑贞嘿嘿冷笑两声,口中念道:“你这魔姬,虽然你等视天下之物为已有,专一嗜杀,不知惊惧惶恐,难道此生修行,就不曾遇到悲苦之事!”

煞月道:“就算遇着悲苦,又关你何事?”

素蔑贞哈哈笑道:“既然你难脱七情,就免不得要受这七情大悲紫光之苦,我瞧你目带桃花,春心已动,莫非是瞧上了我家承天?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你既生此念,今生难逃悲苦二字。”

煞月怒道:“凶婆子太过无礼,本座今日定要与你分个高下。”

原承天听到素蔑贞此语,心中暗生羞意,好在这银偶生就五金面皮,纵有羞色,也反应不出来了。

心中暗惊这素蔑贞的眼光厉害,竟是一举瞧破了煞月的心事。

其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承天自是浑浑噩噩,却不知在旁人冷眼观来,那煞月瞧向他的目光已是大有不同,素蔑贞何等人物?又是在男女情事上吃过苦头的,怎能不知?

也因此,她才用这七情大悲紫光罩定煞月,那煞月只要心生悲苦,又怎能逃过此次心劫。

就见煞月柳眉紧锁,娇躯轻颤,那目中果然就露出哀伤之情来。

其实她对原承天的一丝痴念,不过是春芽初萌,倒也没那么厉害,更没想的深远,可正如素蔑贞所说,魔修虽不知惊惧惶恐,却一样要体会悲苦哀乐,若遇可恨可喜之人,自然可以一刀杀了,心不留痕,可若是那可恨可喜之人神通广大,难以诛杀,却又该如何?

煞月平生所恨,就是自己身为魔姬,纵有天大神通,也难登魔界魁神宝座,而索苏伦初出魔界,就被原承天诛杀了,偏偏反将这魁神的宝座牢牢握在手中,他人再也无法染指。这让煞月情何以堪。

素蔑贞猜中了她心中必有悲苦,却不知煞月之悲,其实另有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