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承天更深一层想来,只怕书楼上那几位妄议宗务的修士,也是周不朝的安排,否则天一宗向来法则森严,又怎有修士敢妄议宗主轮换之事?

心中既有此想,不免将神识悄悄施来,再向那书楼上的几名修士身上探去。

他的神识虽只有一莲之境,可若只是探查动静,而不与人斗法,倒也是无声无息,再加上他有禅识为基,这神识施展出来,真个儿是神不知而鬼不觉。

稍稍将神识在那几名修士身上一扫,已是略知这几人的心意了。就听到几人的心声依稀传来:

“此事若成,不知……厚赐。“

“这原……好不狡猾,竟是……跪下,不敢……觊觎……尊位之心。“

“无论他……机灵,……难过此关。”

神识虽可探查他人心声,可却因对手的修为而异,原承天此刻更是不敢尽情施展,因此这些人的心声听来甚是模糊。好在原承天只需探出片言碎语,就可举一反三,洞悉其情了。

而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之后,原承天又怎能不惊出一身冷汗?

周不朝见原承天坚词拒绝,大露失望之色,在旁人看来,此人或是因其意不得原承天回应而失望,在原承天看来,则是此人因无机可趁而失望罢了。

不过原承天心中明白,周不朝既对自己动了心思,无论自己怎样左摭右挡,只怕终究是躲不过的,看来这天一宗是无法呆下去了。

就叫周不朝笑道:“原特奉请起,本座不过是与你笑谈罢了,你又何必惶恐?此事就此作罢。”

原承天再拜起身,却不肯再坐。而是恭身立在周不朝身侧,要知道此刻情形微妙,原承天一举一动,都需小心。

侍立周不朝身侧,一是为表示自己不敢与周不朝分庭抗礼,二来,也是向周不朝表明,今日已然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