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一块半湿半干的树皮,厚度也不过三五毫米,上面已经寄生了苔藓,里外都有。或许是这样,与枝干渐渐剥离开来,又受这几日风雨,终于脱落,正好落在了陶琚面前。

树皮本就极薄,又从高处滑落,感觉整体结构已经要裂开了,只差一次新的接触。

……树皮哎!

这时候,陶琚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唐立的那一套说辞,想到了“心诚则灵”,更想到了那句什么“树皮”,一时神思恍惚,如在梦中。

人心就是最特殊的涂装,可以修饰一切。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陶琚对这一层薄薄的濡湿的树皮,恐怕看都懒得看一眼,更不用说这般小心翼翼打量、揣摩,欲触还休。

但如今,有唐立那“心诚则灵”的言论在先,还有让他“扒一块树皮带回家”的具体指向,一时间心脏怦怦乱跳,又下意识扭头,四面张望,简直怀疑唐立就藏在这株大叶榕的茂密树冠中,看他过来了,再把树皮丢下……

陶琚也知道,这般想法太荒谬了。

可从昨晚到现在,唐立的说法、做法就不荒谬吗?

荒谬和荒谬结合在一起,又有这种仿佛超自然的联系,感觉就格外的特殊且神异,恍如天选。

不,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门道……

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陶琚感觉他就像是那些已经上套了的、马上就要被骗得倾家荡产的蠢货。

理智这样哀嚎,却依然控制不住那飘飞的心思,也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