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钻那个牛角尖了?”颜岚问道。

边瑞回答道:“你说那人是不是被爷爷们给弄死啦?我在门口等的时候他们说放出来了,但是我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啊,这放出来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呢?”

“你呀,你怎么就没有想想,爷爷他们为什么要弄死他?”颜岚觉得自家的老公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就钻牛角尖了呢,人家就进了一趟宗祠还被抓住了,至于把一个人给弄死么。

“你不知道,那人可不是什么善人!指定是见过血的,要是一个安排不好回来报复咱们,也是个不小的麻烦,毕竟他在暗咱们在明,而且村里还这么多的孩子,如果放我,我真的很难说不出手一劳永逸”边瑞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有点幽幽的说道。

原本边瑞以为不就是弄死一个人嘛,搁在当时那肯定下的了手,但是过了一两天后,冷静下来再看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不是边瑞害怕了,而是觉得这是一条命啊,一下子就这么没有了,心里总有一点觉得似乎不那么淡然了。

”你吖!“颜岚说道。

”你不懂!“边瑞冲着颜岚笑了笑。

边瑞和颜岚受的教育可以说是完全不同,别看大家都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过来的,但是颜岚学的东西那是教委的,而边瑞开蒙的东西,那是传流的千字文,三字经,没有什么春天来了,小朋友上学了之类的东西,学的也是传统的儒家思想,只不过不是鲁儒,而是儒皮法骨带有大复仇主义的公羊派,讲究的是十世之仇犹可复。比颜岚学的那种找到一个好朋友,请他来家里做客之类的儿童文学要杀气腾腾的多了。

“我怎么看几位爷爷也不是那样罔顾国法的人”颜岚道。

边瑞笑了笑,不过心中却道: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觉得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宗族,一但有这个东西,他们的命包括自己的命都得舍了出去。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就要搞土改的原因,只有斗散了宗族才能实现国家的新使命。如果宗族还在,所有人必将围着宗族行事,那么就像前朝一样,本质上和满清啊什么的也没有大区别。同样要把乡权交给宗族。这是国家所不能容忍的。

就在这会儿,十七哥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十九,十九,睡了没有?”

“没呢!”

边瑞直起身来,披上了毛披风,把自己裹紧,走到了玻璃门口,小心的拉开了一道小缝,一闪而出之后迅速关上了门,怕屋外的风刮进去冻着了自己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