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颜上下之间,也确实没和其他人有太多交情,这些天师兄经常不见人影,师父平日每天也总能见一两面,如今也一连三天没下来了。

杨颜知道师父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不过暂不见面也好,他也有个自己的打算——师父去年跟他们讲过,他年轻时曾有一只很珍爱的白雕,可惜一次捕猎中失却了,从那以后再没见过。

杨颜今年早些和师兄在山下雕户手中购得了一只雪白的幼雕,如今已健翼高飞,杨颜这些天的任务就是它,等着马上驯好后就在寿日送给师父。

不过少年心中虽然不太担心,但还是有些烦扰着前几天的事,时不时地就蹙着眉毛看向师父和师兄的居所,对两人关系的担忧写在脸上。

尤其那日和师兄聊过之后,却再也没得到回信,杨颜这日放飞雪雕之后,又忍不住发呆看向高耸的山巅。

杨颜是出过谷之后才越加自豪地觉得自家门派的地势奇特,谷外山背自然是万仞高崖,谁也攀不上来,但正面其实也登不得顶。

最高其实只到中上部,再往上便是峻如立石的高崖,覆着终年的严冰。

没有任何可供攀登之处,也没谁想往上攀登,何况湖山剑门的大殿就铸在这高崖之下,挡住了上去的唯一一条路,掌门终年居住在这里。

这也是师徒不太经常见面的原因,两个年轻人随着长大是越来越喜欢山下的,而师父则往往不离开大殿一步。

杨颜正神游天外,忽然耳边传来呼喊:“杨颜!你在这儿坐着干什么?”

他回过头,是赵师叔门下的桦鱼师姐,正提着一只兔子往回走。这算是和他们嫡脉最亲近的一支,杨颜笑着指了下天上:“放雕,师姐。”

“.这雕有什么用处,你都五生了,攀上树顶,瞧见哪个就能追上哪个。”

杨颜保密着礼物的事情,苦思着理由:“呃雕.飞得高啊,有什么人瞧不见的东西,它全瞧见了,能给咱们示警呢。”

桦鱼微微翻个白眼:“我先来和你示个警吧,刚刚我往山上送野物,瞧见你师兄阴着脸从大殿出来,一剑斩碎了那块两人高的大冰可吓人了,我都没敢上去说话。”

杨颜一时怔住,注意力莫名先偏去奇怪的地方:“就是小时候咱们迭罗汉上去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