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每条船上都有七八个黑衣黑裤,膀大腰圆的汉子,手按在腰里的盒子炮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河岸。

他们防备的不是日本人,而是难民。

南京沦陷之后,华东各地相继落入日本人之手,再加上南京大屠杀的消息被传开,恐惶之下,无数的难民涌入租界。

雪上加霜,为防国民政府从上海偷运物资,日本人封锁海岸线和码头,最直接的后果,便是导致上海的米价飞涨。

不到两年时间,上海的米价已涨了四倍。

没饭吃怎么办?

只能靠抢。

租界米店和运米车时而就会被抢,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英美法等国领使馆多次向“上海维新政府”抗议,为稳定局势,上第市市长傅筱庵与上海日军总司令畑俊六商议,最后决定开放部分商业码头,并特许数家公益性振济机构经营米粮生意。

上海难民总会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家。

会长是虞洽卿,坚定的抗日实业领袖。

和允许于二君,胡方虎恢复上海的医药市场是同样的道理,明知道虞洽卿会趁机夹带私货,更可能会为国军偷运物资,但日本军政府还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

这些米,就是虞洽卿与意大利商人泰米纳齐合伙组织中意轮船公司,从仰光,西贡运回来的。

这些米运到上海,全部会平价出售,虞洽卿在这桩生意中不但没挣钱,还倒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