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差人打量了一眼李信,又打量了一眼画像,低头道:“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有路引么?”

李信低头道:“在下李道行,北边齐鲁人士,外祖是京城人,外祖生了伤寒,家母让在下来京城照顾。”

此时,李信说的是前世的北方话。

这个差人看了一眼画像下面标注的永州人,不由打消了心中的怀疑,开口道:“我等奉上官之命,缉拿一个叫做李信的少年人,这人永州口音,你若是见到了,便速速去京兆府报官。”

李信点头道:“在下知道了。”

两个差人往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隐约看到房间里躺着的老人之后,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快步走出了这个小院子。

他们之所以不继续问下去,是因为李信刚才提到了伤寒两个字,伤寒也就是感冒,或者说是传染性感冒,在这个时代,伤寒虽然不至于无药可救,但是如果体质不好,也是足以致命的病,不管是谁都不想染在身上。

这两个人走了之后,李信坐在了院子里的一个小板凳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太小瞧古人了,这个时代有着完整的社会制度,每个人都有一个类似于身份证的“照身帖”,出门还要找衙门开具路引,衙门拿人的时候只要在画像上注明籍贯,特征口音,几乎不可能逃的掉,他刚才能在这两个差人手底下躲过去,纯粹是因为这两个人没有怎么上心,只要他们多问几句,李信立刻就要暴露身份。

逃过这一劫之后,李信惊魂未定,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在京城获得一个合法的身份了。

………………

抛开李信这边不谈,在北城皇城的皇城校场之中之中,已经年过半百的承德皇帝,正在校场之中弯弓引箭。

这位大晋的圣天子,虽然已经头发花白,但是面相倒是还算俊朗,而且精神状态很是不错,看起来颇为干练。

他拉的半满的长弓弓弦震动,箭矢正中五十步开外的箭靶红心。

大晋一统天下才三十多年,现在的这位承德天子,还有朝中的许多大臣,都是经历过那一场大争之世的,因此多少都会一些武艺,比如说这位承德皇帝,早年也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手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