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淡淡的看了张渠一眼,开口道:“那羽林卫右营的郎将李信,张相以为要不要查?”

李信那天晚上英勇护驾,是许多人看在眼里的。

说句不客气的话,当天晚上如果不是李信三个人,承德天子此时尸骨都凉了!

如果李信与羽林卫无关,这一次他就是护驾有功的第一功臣。

张浩然低头沉吟了一番,开口道:“李信此人护驾有功,暂且可以洗脱嫌疑,但是其他人一个也不能放过,这次这些刺客做下泼天大恶,如果不能正国威,正国法,朝廷法度何在?”

张渠是尚书仆射,是首相,而且这会儿又站着一个理字,桓楚拗不过他,只能摇头叹了口气:“老夫只是觉得,总有些羽林卫是不当死的,浩然公这样一刀切下去,刀下难免会有不少冤魂。”

“宁杀错,勿放过!”

浩然公面色冷然:“这种泼天大案,真冤到他们头上了,那也是他们该死,再说了,那个周大年总归是他们的同袍,检举不力,也是罪过。”

身为工部尚书的魏王殿下皱了皱眉头,缓缓开口道:“浩然公,小王的意思是,先从周大年这条线查下去,毕竟这才是罪魁,才是祸首,至于羽林卫连坐的事情,等这条线查出个究竟之后,再做决断不迟。”

兵部尚书姬桓冷冷的看了一眼七皇子,低喝道:“父皇都要被羽林卫右营给害死了,老七你还在袒护他们,当日那个李信莫名其妙第一个到场,说不定连他都跟周大年有所勾联!”

魏王殿下站了起来,闭目道:“羽林卫是天子亲率,父皇的亲军,如今父皇没有开口,你们就要动手杀了他老人家的亲军不成?”

“狗屁的亲军,哪有把刺客引进来的亲军!”

此时四皇子已经顾不得矜持风度了,他站了起来,冷声道:“依着本王的意思,这件事就应该按照武皇帝时的巫蛊案来办,牵扯到谁便顺着藤蔓摸过去,再扯出瓜苗来,一层一层杀将过去,一来是给父皇出一口恶气,二来让那些反贼知道,我姬家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