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李信一直很积极的接触禁军右营,有时候甚至会在右营大营里住上一两天,如今禁军右营的中低层将官,的确与七年前大不一样,但是折冲都尉与果毅都尉以及几个中护军,基本上都还是那些人。

毕竟做将官到了这个级别,再往上一步就会迈进军方的顶层,而进入这个顶层,人脉,机缘,本事,甚至出身缺一不可,大部分出身一般的的人都会被卡在折冲都尉这个位置上,一直到老去。

因此,李信接收禁军右营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他有朝廷圣旨,又是禁军右营的“老领导”,名正言顺而且也不太会有人不服,只十来天时间,便已经初步掌握了禁军右营。

这十来天时间里,天子召见了李信两次,大概在跟李信说天雷的事情,不过天子越发虚弱,对李信的态度也远不如前几次强硬,甚至有些恳求李信交出天雷的味道。

很快,时间进了太康九年的十一月。

这一年的天气极为寒冷,让在京城多年的李信,一度想起了承德十七年那场冰冷彻骨的大雪。

因为怕冷,所以一大早李信就穿了两三层厚实的衣裳,离开侯府,坐在侯府那辆玄黑色的马车里,陈十六驾着车,朝着京城的南城门走去。

太阳刚刚爬起来,陈十六就跟李信两个人,等在了南城门门口。

主仆两个人一直等了接近两个时辰,到了日上中天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青色马车,才缓缓开到了南城门门口。

李信不认得这辆马车,但是认得这辆马车旁边的沈刚,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迈步走了上去。

陈十六也跟在李信身后,朝着这个青色的马车走去。

青色马车停下来之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美少妇,她身上披着雪白的裘衣,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南城门上的“通济门”三个字,又左右顾盼了一番,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李信之后,美妇人连忙跳下马车,也不顾形象,三两步扑进了李信的怀里。

“夫君……”

长公主这一句夫君,既有久别重逢的欣喜,也有悲声,感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