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人泪如雨下。

“但是绵竹破城之后,一切都成了奢望。”

“我去见过靖安侯,我问他能不能到此为止,问他能不能来锦城,给咱们李家做事。”

说到这里,李朔抬起头,看了脸色苍白的李慎一眼。

“靖安侯与我说,他说不是他想打,是朝廷想打,这件事无可挽回了。”

李慎怒声道:“不是他李信一手推动,我李家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朔低头道:“这个儿也想过,如果没有靖安侯,咱们李家也只是晚一点到如今这个地步而已。”

“儿子跟靖安侯谈好条件了。”

李朔擦了擦泪水,低头道:“锦城只要装模作样的与朝廷打上几次,然后开城投降,到时候靖安侯会多写四五万的伤亡,到时候平南军就可以至少有四五万人,从这场劫数中脱身。”

“因为我们是主动投降的,朝廷毕竟是王师,他们不会太为难平南军将士的家人。”

“这样,哪怕朝廷日后会清算平南军,至少也有四五万人被保全了下来。”

这个一身黑衣的少年人低头说道:“无论怎么样,这个结局也比他们跟着大父,跟着父亲,白白死在战场上要好得多。”

“大父您在朝廷的账上已经是死了的,他们不会承认身在西南的您还是朝廷的平南侯,这样您可以轻易脱身,朝廷至少明面上不会再为难您。”

“至于父亲,我会带着他去您说的那个山里,好生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