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有些黯然的低下头:“朕恐怕等不了半年时间了。”

“张相多少是了解朕的,朕的性子还算沉稳,如果不是事出突然,朕如何会让太子直接持玺升殿?”

张渠猛然一惊,抬头看向承德天子。

“陛下……陛下的身子,伤的这样重么?”

天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眯了眯眼睛:“张相是先帝朝的旧臣,朕记得你是承德十二年开始主掌尚书台,到如今已经相国六年时间。”

“期间,张相也多次上书,要朕立东宫……”

说到这里,天子咳嗽了一声,呼吸有些急促:“张相觉得,若非朕时日无多,朕会这样着急立储么?”

张渠神情微恸,低下了脑袋,咬牙切齿:“陛下是我大晋有国以来难得的圣君,那些刺杀陛下的贼人……真个该死!”

“张相不要胡说。”

承德天子平日里待人是个温和的性子,面对臣子的时候往往都是一副笑脸,此时他的脸色却罕见的严肃起来。

“先帝一统天下,才是我大晋的圣君,朕不过是继了先帝遗泽,勉强做出了一点样子而已。”

武皇帝是大晋开国以来,功绩最高的皇帝,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张渠微微低头:“是臣失言了。”

天子放下手里的暖手炉,把双手缩进衣袖里,咳嗽了一声:“太子做了什么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