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信抬头看了李淳一眼。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鼻孔朝天的家伙,应该是自己的……兄长?

李信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怒气。

昏睡的那天晚上,李信看过了那个倒霉孩子的记忆,记忆里的那些惨事,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是也足够让李信对平南侯府心生厌恶了。

最起码,那间破庙里的彻骨寒冷,李信是切身体会到了。

他上前两步,走到李淳面前,把那粒金子交还了回去,低声道:“原来是平南侯的公子,平南侯威名,小民一直如雷贯耳,小民只是走路被碰到了,身上没有受什么伤,既然是平南候府的公子,那些钱,小民不敢收。”

李信说这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因此没有人看到他冰冷的眼神。

那一天,李信找上平南候府的时候,这位李家的公子李淳并没有在家,所以他并不认得面前的这个少年人。

李淳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他伸手把这粒金子捏了回来,淡然一笑:“既然你没受什么伤,那这钱也就算了,本公子还要出城,便先走了。”

没有人会放着钱不要,在李淳眼里,面前的这个可怜少年人无非是想要更多而已,自以为看穿了一切的李淳,洒然转身,翻身上马,朝着东城门飞奔而去。

李信强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弯身捡起自己被撞飞的被褥还有那双棉鞋,用袖子擦了擦上面沾染的泥浆,重新背在背上之后,一瘸一拐的朝着北山的那座小木屋走去。

憎恶的种子,在这个少年人心里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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