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摇头:“怕不成了,小的也被人盯住了,那些人眼很尖。”

李慎微微摇了摇头:“能送消息出去么?”

“可以。”

“给李延递一封信,告诉他,李信去西南了,让他小心一些。”

钟鸣抬头看了李慎一眼,随即低头道:“小的这就去办。”

…………………………

去年李信跟随舅公,从祁阳县一路北上,中间不知道历经了多少辛苦,才勉强到了京城。

走了多长时间不记得了,只记得从夏天走到了冬天。

所以才有一身单衣的李信,出现在京城的寒冬里。

那个时候,不管是舅公,还是另一个李信,都坚信一件事,那就是到了京城以后,不说大富大贵,总归会有一口饭吃,不至于再受人欺负,不至于再躲在祁山里头。

但是无情的现实,狠狠击垮了那个少年人的意志。

那个李信,虽然身子不是特别健壮,但是自小在祁山里长大,什么苦都吃过一些,本来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一晚上就冻死在破庙里,他之所以死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不想活了。

而一年后的今年,换了一个身份的李信,坐在一辆双马拉着的马车里,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大氅,正在和一个小女孩下着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