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面无表情,只是一字一句的说道:“无论如何,赵郡李氏近千年的传承,不能在叔父,在我手上断了。”

李师道愣神了许久,最终喃喃开口:“那个李信,没有上钩?”

“这种局,对付其他贪功的年轻人或许可以,但是瞒不过他。”

正常的年轻将领,比如说叶茂这种,听闻锦城要开城投降的话,等于是骤然一份天大的功劳砸在头上,一般人在这种局面下都不会细想,也许就中了这个请君入瓮的圈套了。

说到这里,李慎的声音有些苦涩。

“那个李信,做事半点也不像是年轻人。”

李师道深呼吸了几口气,最终语气有些生冷。

“赵郡的族望已经没了,家里的人都跟着你来了西南,你现在让我们走,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能到哪里去便到哪里去罢。”

李慎闭上眼睛,低眉道:“叔父,现在我也没了主意,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错,是我瞧小了朝廷。”

“也小瞧了这个李长安。”

李师道心中愤恨到了极点。

但是他却不敢跟李慎翻脸,无论如何,李慎现在还是平南军无可争议的老大,惹恼了他,立时就可能死了。

不过这位李家的家主还是愤恨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