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笑着说道:“陛下谬赞了,陛下之所以觉得臣说话厉害,那是因为臣说的都有道理,如果话中没有道理,那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说不动陛下。”

天子笑了笑,随即看向李信,面色严肃起来。

“长安,朕很郑重的问你一句。”

李信低头道:“陛下问就是。”

太康天子用手敲了敲桌子,缓缓说道:“与你说一句实话,朕着手准备北征,已经准备了三年有余了,此时只要朕一声令下,最多三个月时间,朝廷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然后着手攻打残周,现在朕在考虑一个问题。”

“这仗是该打还是不该打。”

李信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天子笑了笑:“陛下,该不该打,您三年前开始准备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答案,这件事不应该问臣,应该问您自己。”

“而且这个问题,大晋任何一个臣子也没有资格回答陛下,事关国运,应该由陛下一个人乾纲独断,旁人无可置喙。”

“少说这种空话哄朕。”

天子笑骂道:“这天下何时是朕一个人的天下了?三省的五个宰辅,哪一个没有在宰执天下?京城里京城外的官员,哪一个没有在牧守万民,朕只是高高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帮着天下人拿一拿主意而已。”

“况且,即便这件事应该由朕一个人说了算,但是你作为臣子,给一些意见总不会是罪过吧?”

不得不说,太康天子的思想还是很超脱的。

在他心里看得很清楚,这天下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也不可能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