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相公指着最后一句,呵呵笑道:“尤其是这后几句,今日天子在朝,人人可为桓张,一句话夸奖了三个人,着实厉害。”

桓张,便是指的门下侍中桓楚和尚书左仆射张渠。

这两个人在五位宰相里资格最老,也是朝堂上的两个核心。

桓楚捋着自己长长的胡须,皱眉道:“写在职辅臣,有溜须拍马之嫌,况且即便要写,也应该张相在前才是。”

五位宰相里,是有一个排序的,左仆射张渠,毫无疑问的排在第一位。

张渠苦笑道:“都什么时候了,各位还在品评文章,且商量商量如何处理这件事罢!”

右仆射陈芳呵呵一笑,开口道:“浩然公,如今是太子殿下持玺升殿,代行王事,太子殿下既然给出了意见,咱们按着东宫的意思办就是了。”

张浩然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副手,不由大皱眉头:“太子殿下太毛燥了,这样做岂不是正中背后那人下怀,再发展下去,真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另一位门下侍中孟津笑道:“浩然公,如今已经是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到如今这个程度,便是咱们几个,也无法阻止事情扩大下去了。”

最为耿直的侍中桓楚闷哼了一声:“且让他们闹去,这件事本身就是太子失德,若不是太子前些年做了恶事,哪里会被人翻出这个旧账?”

“只要立身持正,便不会害怕小人。”

四位同僚都不愿意出手帮助太子,张渠也不会一意孤行,这位浩然公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这么办罢,诸公说得对,如今我也无可奈何了。”

承德天子不在,这五个人加在一起,可以说就是大半个朝廷,他们五个不作为,太子的命令就成了政令。

京兆府的京兆尹李邺,收到了这份朝廷下发的文书之后,老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不少,老头子拍了拍桌子,没好气的骂了一声:“直娘贼,不让大理寺去抓,要老夫去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