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到死,都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他才跟陈矩说,李慎欠他一个说法。

平南候爷打开了带过来的那坛烈酒,先是往地上撒了一些,然后仰头自己闷了一大口。

“我未曾想过害你。”

李慎喃喃自语:“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

“很小的时候,咱们两个算是朋友,那个时候我在京城为质,没有人敢跟我交朋友,也就只有你这个太子殿下,敢跑过来找我……”

承德天子,是武皇帝唯一的一个儿子,因此他做太子的时候,就是千顷地里的一根独苗,在京城里可以说是肆无忌惮。

李慎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我也把你当成朋友的。”

“哪怕后来你做了皇帝,我不太敢把你当朋友了,但是闲暇的时候我还是会想,我还能不能是从前那个平南侯府里的小侯爷,你还能不能是那个太子殿下。”

……

“李延做错了事情,我很想把他杀了。”

“如果杀了他能让你活下去,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杀了……”

李慎一个人坐在地上,仰头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