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今的这位太康天子,欠了李信不少情分,这些情分或许不能成为免死金牌,但是抗几次旨总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李信是为了“孝”字抗旨,这种事情传到后世也是佳话,无论哪个天子,都不可能因为孝行降罪。

所以,李信才这样云淡风轻。

董承苦笑一声,对着李信拱手道:“那咱家就厚颜,在侯爷故里住上几日。”

他叹了口气,语气真诚:“本来应该去太夫人坟前磕几个头的,但是咱家一介残缺之人,恐污了太夫人的风水,便不去了。”

如果是这个时代的世家大族,或许还真不会允许一个太监到自己先辈坟前磕头,但是李信没有这种鄙视链,他对着董承摇了摇头:“李信与公公朋友一场,公公愿意去,那就去给我娘上柱香。”

这句话并不是拉拢人心,李信确实不怎么介意这些。

董承心里颇为感动,但是还是连连摇头,坚持道:“不敢去,不敢去,侯爷祖宅何在,咱家去太夫人灵位前上柱香就是了,不敢去坟前……”

李信愣了愣。

他在虽然是祁阳县人,但是在祁阳县并没有什么祖宅,唯一一个可以算是祖宅的,就是那座茅草屋了。

听到董承这句话,李信在心里动了心思。

他以后多半是不会再回到这个小县城了,京城里永乐坊的靖安侯府,才是他以后的家,但是无论如何,祁阳县毕竟是他的老家,或许的确应该在祁阳县置一座宅子,好让自己有个来处。

想到这里,李信摇头道:“李信自小贫困,是住在山里的农家,不曾有什么祖宅,不过经公公这么一提,是要在这个县城里置一个宅子的好。”

董承左右打量了一遍这个房子,诧异道:“这个园子,不是侯爷的?”

“这是祁阳县的一个富户的园子,我借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