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缥青立在一边细细指导,花费了七八次,裴液才勉强描画好这一条含而不露的细线。

“很好嘛这不是!”少女鼓励道,“自己把另一只也画上试试吧。”

裴液这次很快,抬笔一勾,就把左眼上画好的样子复制了过去,一模一样。

连瑕疵歪斜都完美对照,精湛的掌控力简直展露无疑。

“.”李缥青有点儿气馁,这份手艺若只描绘妆容自然无碍,但易容是要根据不同的情况来现场设计伪装,这种死板的手法显然不行,“我瞧你练剑挺有灵气的啊。”

“命里无时,不可强求。”裴液轻叹,“我觉得我行事光明敞亮,易容这手艺应该也用不太到。”

“那你之前易容干什么。”少女驳回了他的请求。

“那是给我易容的人不光明敞亮,他打不过人家,只能设计偷袭。”

“那你打得过,为什么还让人家易容。”

“没,我易容了也打不过。”

“.擦干净,再来一遍。”李缥青递给他一块方巾,“这是走江湖难免遇到的手段,不求精,至少要懂一些嘛。”

裴液叹了口气。

少年看起来在没什么兴趣、又非必需的事情上,好像没有什么坚韧的心性,但李缥青知道不是这样,他一直有着充分的耐心,何况这确实是有用的知识,实在不该一直想着“临阵脱逃”的。

其实一早她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一大早起床的少年被她叫过来时,显然有些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