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骂自己我一边往回走,回到病房还真看到孟舒薇来了,床头柜上摆了不少水果,看来我还是回来早了,应该在太阳底下多坐会儿的,可是我热的难受。

我看我也是脑子有坑,大厅明明有椅子有空调,我为什么要去太阳底下坐着?要是晒得自己中暑了,那指望谁来照顾我这个孤家寡人?

孟舒薇一看到我就没好脸色,我对她亦是如此,我们现在就是相看两生厌,最好一辈子都不见面,老死不相往来。

“人已经看过了,你就先回去吧,以后没什么事别来了,我怕你爸受刺激。”我妈语气不太好,也不知道孟舒薇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脸色那么难看。

孟舒薇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我们很难得的见面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总之我是不会跟她吵架,没那心情。

我正想问问我妈孟舒薇跟她说了什么,明明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平静的像是没事人似的,怎么一回来就沉着张脸呢?

一眼瞥见正坐在床上,一手打着石膏,一手顾自玩着输液管的老爸突然用嘴把把针头给扯了下来。

他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盯着被拔下输液管后立时往外冒着血珠的手背嘿嘿直笑,真比傻子还傻上几分,看的我哭都哭得出来了。

我也没心思问我妈什么话了,连忙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针孔处溢出来的血,然后按下了床头的服务铃。

“死老头子,你这是要作死啊?”我妈心情不大好,说话语气也就重了点,结果我爸居然生气了,脸上的傻笑立马退去,眉头皱了起来。

他虽然因为得了这病而显得痴呆,可生起气来还是有几分以前的威严味道,我不禁心存希望,也许有朝一日他还能好起来。

本来医生就说,这病目前虽然无药可医,但护理好还是有可能恢复一点,尽管不能恢复如初,但想起个某个人,或者开口说上几句话还是有希望。

现在我爸给我的就是希望,恢复点清醒的希望,哪怕只是想起我妈,甚至是喊出某个人的名字也比这样失忆又失语要好得多啊。

护士很快就来了,给我爸重新插好输液管,叮嘱我们多看着点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