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这里就不要进了。”

李缥青一窒回头,鬼气阴森的老人正立在三丈之外,身形佝偻只到少女肩膀,黑衣破旧、灰白头发散落到胸前,一双浑白的浊眸盯在她的身上。

“.老丈见谅,一时心奇,这间院子是?”

“一个不守族规的人。”

“.”李缥青再次歉意一点头,转身离开了。

——

相州城。

七九城里,戏院。

“寅阳衣家,可有什么来历吗?”裴液坐在塌边削一颗秋梨,纪云倚靠在床头,老人仍在一旁昏睡。

纪云还是气虚:“这倒知道个大概,但若想要知道清楚些,恐怕得问寅阳老辈。”

“嗯?”

“自从搬到朝月山上,衣家已经沉寂五十年了。”纪云虚弱道,“照师父从前和我说的,衣家在五十年前,算得上是相州地界屈指可数的大族,人丁不太兴旺,但是好出龙凤,世代出仕,避名务实。”

“师父说,那时候尤是出了一位人杰,正是月前过世的本代家主衣端止,听说他二十多岁便武道登顶,成了那什么.”

“宗师?”

“对对,成了你们武人说的宗师。本来自然是仕途光明,但娶妻后不久,却解印归家了,迁宅到了朝月山上,从此隐宅独居,就成了如今的衣家。”纪云双手交握想着,“而且到了衣师妹这一辈,还是不大出来。你想,这样五十年过去,人们自然便渐渐不记得了。恐怕就寅阳近处的人知道还有那么一个衣家,不过要说往日地位,也得老辈子们才有的嚼了。——像我,要不是有衣师妹,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