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糖吗?”

“.”

得到只有沉默,裴液转头看了眼肩上的小猫,示意了一下,意思是你们都不是人,也许能有的聊。

黑猫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以为它还会另一种语言,看着缸边那双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试着冷冷“喵”了一声。

小鱼人“飒”地钻进了缸底,再也不露头了。

“你太凶神恶煞了。”裴液蹙起眉,对着小黑团子埋怨道。

冬晨的修文馆,人们已经裹上了棉衣,夏季时并不明显,如今入冬就看出些家境了,相当一些人棉服上打着颜色相近的补丁,少有轻裘和暖氅。

裴液这时遣了车夫自己赶马,见着许多眼熟的面孔。他这时已经清楚了,一路走来,湖边水榭,湖心亭,小枫林这三处最易聚集身影,常见人校书论理。

实际上对修文馆的士人们来说,这位清朗挺拔的佩剑少年也是道颇容易被注意的身影,尤其如今寒意已在湖面上凝出薄冰,他依然一身长袖薄衫,大家渐渐也都知道修文馆近日常往来这么一位修者。裴液试着抬手打了个招呼,换来不少笑脸和还礼。

越过前园回廊,便再次来到清胜安静之处,湖角小楼独立,已显出些北方冬天的孤峭。

抱着大缸轻车熟路地登楼,小鲛人再次好奇地探出头来看周围环境,但又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少年近在咫尺的脸。

裴液只好偏过头,装作根本不往这边看,她才探出来多些,目不暇接地看着四周的墙壁和书绘。

依然来到顶层。

陈设一切如旧,长案之后,大棉袍里裹着个清丽的女子,桌上还放着个小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