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关行猛地偏过头,两只手死死抓住薄峤的手臂,一双眼睛全是泪水,通红得可怕。

“我活了三十年……”宋关行死死压抑着声音,好像要将所有悲痛压缩成薄薄一层,但哭音还是一声一声地泄出来,“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他的手抓着薄峤那样用力,汹涌的悲伤从他身上满溢而出,险些将这个无坚不摧的男人击碎。

宋关行喃喃地说:“当年小止出事后,我……我从来没有去迁怒赫拉综合症的病人,我一直觉得他们很悲惨,因为一场病就没了生命。

“我每个月都会资助医治赫拉综合症的医院,我想让他们最后的日子不必心怀怨恨……起码不会再发生像小止那样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这些年拨出去那么多的资助款……”

宋关行越说越觉得可笑,最后他竟然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低低笑了出来。

“……却从来不知道,有朝一日,这些钱要用在我弟弟身上?”

薄峤深深吸气,见宋关行这么一副魔怔的样子,努力保持镇定:“你先冷静下来。”

“薄峤?”宋关行像是什么都听不见,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薄峤,“我做错了吗?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薄峤说:“你没有做错。”

宋关行紧紧抓着他,一边流泪一边小声问:“那为什么小止会遇到这么多不幸的事?他只是个孩子……”

薄峤宁愿宋关行直接怒吼出来,也比现在这样已经崩溃却还是顾忌着不能吵醒宋羽河而压低声音的好,他想要让宋关行冷静下来,但说出这句话后他就觉得可笑起来。

双重人格……

赫拉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