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纷纷,他自是清楚。他只是留着痈疮,不急于拔除罢了。

就算自己把那画师和招摇撞骗的破落户早早捞上山来,向赤云子做出了澄清,谣言也已经传开,自己总不能拉着那两人,跑到人家门前一一澄清,也不能为此就召开一个澄清大会,大动干戈,反而会适得其反。不如先留下底牌,任其发酵,等到公审之类的重大场合,再就势把这事情捅破,一举洗净先前所有流言。

池小池点了点头,问了第三个问题:“伤是怎么回事?”

娄影不想细谈这个问题:“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很快就能好的,不要担心。”

池小池:“……嗯。”

紧接着的,是一片漫长的沉默。

池小池的手掌仍是轻轻贴在他的心口处,眼睛也落在指尖处,像在想心事。

至此,娄影也觉察出来,池小池似乎在有意规避真正想问的问题。

他有点紧张,他怕池小池再次临阵退缩,不自觉便攥紧了他的手,但马上又疑心自己是不是太过用力,急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然而,池小池却一把反握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他问了第四个问题:“师父,你为什么走了这么久啊。”

娄影喉头一窒,被他一句话攥得心尖都皱了起来。

池小池声音没有什么波动,大拇指尖在来回摸索,感知他的胸前细微的心跳:“……三天,就像过了十几年。”

娄影坐直了身体,微微弯腰:“没有提前和你打好招呼,是我的错。”

池小池才抬眼看他:“我没有怪你,我不会怪你。只是,真的有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