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云,你以为六爷为何与你交游!?不过是因为你姓时!你姓时!”

“……你以为我严元昭还是你的挚友吗?不是!从开始便不是!”

时停云呆望着他。

严元昭说的,全是时停云从幼时起便已知道的事实。

时停云能理解他这份利用,但他从未想到,严元昭会因着刚开始相交时的那份算计之心愧疚至今,甚至以为他只要说出这样的小小私心,时停云便不会为了他而折辱自己。

严元昭言语中,是已决心赴死的决绝:“你敢跪我,我便立时咬舌!”

褚子陵意兴阑珊地摆一摆手,四周七八个健壮的南疆兵士一并涌上,将严元昭围起,拳打脚踢,令人牙酸的筋骨错位声不绝于耳。

时停云呆滞片刻,回过神来,便失声吼道:“住手!!你们——”

褚子陵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站在一侧,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时停云噗通一声跪下,往地上重重磕了两记,鲜血直接溅出:“褚子陵,求你,饶他……给他一个痛快,我求你,求求你!”

褚子陵蹲下,好奇道:“公子,我方才叫你求,你怎么不求啊。”

时停云隐约听到了刀子入·体的声音,睚眦尽裂:“元昭……你饶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褚子陵欣赏够了他低头求饶的模样,心头大快,方才幽幽反问:“他从前那般厌恶我,看不起我。如今,他落到了我手里,我为何要饶他呢。”

时停云欲扑去严元昭身上,但铁镣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看着、听着严元昭那边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