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云:“…………”

他觉得自己和这个人没有办法好好聊天。

习习凉风如水,吹得人心静。

一道薄云自天际掠过,轻纱似的遮去了些月光,池小池的眼睛也适应了些,双肘撑着身后的台阶,一腿支起,懒洋洋地抬头望月:“做和自己没关系的噩梦,感觉还真挺奇怪。”

时停云:“……”抱歉。

池小池:“别说对不起,这又不是你想要的。我说过了,我们是等价交换,你的一切都是我理当承受的。没道理我只享受少将军的身份,将门独子的荣华。”痛苦、挣扎、仇恨与噩梦,都是组成时停云其人的必要因素。

这次他们总算合上拍了。

池小池挪了挪身体:“……不过,心理治疗可以免费赠送,要么?当初lucas瞒着我替我买了好几个疗程,还花了很多钱呢。”

他身体里的病友始终保持沉默。

哪怕是最资深的心理医生,也没办法治疗一个失去了交流能力的病人。

不过池小池这个蒙古大夫无所畏惧。

他说:“我有病,和你差不多的那种,病了有十来年吧,资深药罐儿,磕过的安眠药能药死两头牛,从里到外都浸着破罐子破摔的烂劲儿。lucas总说我一副多年守寡、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虽然把他揍了一顿,不过我知道他说得对。我总觉得我会病到死。对,不是病死,是病到死。”

“我也爱做噩梦。不过我的梦不像你这样血刺糊拉的。”

“我总梦见我在等人,坐在家里,或是坐在餐厅、游乐场,就一直等,等到醒过来。有的时候醒过来,得过上好一会儿,才知道我醒了,不用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