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掀开琴盖:“……你还记得啊,我开个玩笑而已。”

他无声地抚摸着黑白琴键,感受着体内留存的创作冲动与源源不绝的灵感,那是属于程沅的独一无二的珍宝,被杨白华褫夺殆尽,还轻描淡写地嫌太累赘。

“一口老鼠药下去,一了百了,便宜他了。”池小池说,“程沅经历的,他不亲自经历一遍,岂不是太不公平。”

杨白华醒来时,本想拉着程沅温存一会儿,但他起得有点晚,没时间再耳鬓厮磨,只得匆匆抱了抱程沅,提着电脑出了门。

临出门前,他拿走了新车的钥匙,说:“我中午要去见甲方,不用来给我送饭了。晚上我带菜回来,给你买爱吃的卤鸡肝。对了,别忘了吃早饭。”

杨白华的好处是真的温柔,从来不对程沅发怒。

程沅抑郁症的那几年,他也依旧好脾气地惯宠着程沅,对他极度耐心,好像没有什么能叫他真正愤怒。

——说白了,只要程沅的利益不和他的家人利益发生冲突,他就能一直这样温柔下去。

杨白华前脚出门,池小池后脚跟着出了门。

他提前查好路线,上了去程渐公司的公交。

程沅的确晕公交,一路的颠簸让他很是难受,抱着扶杆连话都说不出来。

车刚一到站,他就冲下车来,扶住最近的一个垃圾桶,干呕不止,吐得小脸刷白刷白。

系统本想替他调节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只帮他降低了心率,用以缓解身体内部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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