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从自己的悲伤中走出,也不很能明白,她花了八年时间熟悉的世界,为何会在一夕间变成这副模样。

而同样坐在汽车后座的颜兰兰急得磨牙,手里提着已经成了空瓶的灭火器,琢磨着要怎么钻出去、要从哪个角度动手,才能把这个拦路抢劫的青年拍得伤而不残,痛而不死。

小青年显然是惯犯,已趁着大乱时抢了不少东西。

但同样显然的是,他的眼光不大好。

他口袋里装满的花花绿绿的各色钱卡,在接下来的末日严寒中,连烧来取暖都不很合算。

抢了许多没用的废物后,他终于瞄上了一个有点建设性的目标。

这辆车里只有两个中老年人,以及一个看上去娇俏又懵懂的年轻姑娘,尽管这老头一直说他当过兵的儿子马上就会回来,请他尽快离开,小青年也只当他在虚张声势。

小青年暴躁道:“少他妈驴我!全都从车上给我滚下来!否则我——”

池小池自后走来,倒握枪柄,干净利落的一记横击,立刻把那孱猴子似的小青年打得原地空转三圈,捂住脑袋哀嚎起来。

池小池活动了下手腕,问丁父:“老丁头,他是干嘛的?”

不过瞄到他手上的刀具,池小池也失去了追根究底的兴趣:“算了,总不会是来问路的。”

话罢,他瞥了那小青年一眼:“滚。”

小青年被吓坏了,连菜刀也没顾上拿,一手护着脑袋,一手紧揪着装满钱卡的口袋,踉踉跄跄地逃远了。

这一击之下,池小池成功爆了他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