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陵点头。

他随时停云去过边关,见过温非儒,那是个五大三粗却死要面子的汉子。

以他的性格,怕是宁可一头撞死,也要咽了这个闷亏。

他道:“公子,我记下了。”

同他交代完毕后,池小池去汤池中简单沐浴了一番,折返回屋中,却见阿书直直跪在他房前,直抹眼泪,娄影坐着轮椅,头戴遮光的幂篱,在他面前温言劝说着些什么。

池小池好奇:“这是作甚?孟姜女哭长城还是杨白劳求黄世仁?”

阿书听不很懂,膝行至池小池跟前,深叩一首,道:“公子,我……小的,也想随您去镇南关。”

“你?”池小池蹲下来,一脸的哭笑不得,“你从小武艺便不足,去了能做什么?”

“牵马坠蹬也好,伺候公子饮食起居也罢。”阿书抹泪道,“小的不愿在家等您了,太熬人了。您不知道,先前您上战场,递上来的战报一封接一封,小的整日在家提心吊胆,盯着那边境地图心焦,生怕哪一封战报上,就……”

阿书说不下去了,哽咽两下,年轻清秀的脸颊上皆是泪痕,眼中却多了几分决绝:“阿书已把这些年来攒下的全副身家连夜送给了妹妹,虽不能保她一世衣食无忧,但已够她许配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阿书要跟公子上战场,哪怕回不来,也能求个安心……”

池小池一拍他的脑袋,啧了一声:“说什么呢?今番与上次不同,又不是南疆造反,只是邕州城白副将不听号令,伤了……”

说话间,池小池对娄影递了个眼神过去。

娄影适时地阻止:“……公子。”

池小池佯装失言,马上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