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数秒钟后,他猛然睁大了眼睛:“……他杀了什么?!”

展雁翎把手中的报纸拍到了展雁潮脸上:“连续十八天了,他都是各个媒体网站的头版人物,人家快要把他的一生写成传奇小说了。”

展雁潮抓着报纸边缘,看着上面的季作山,兴奋得肩膀发颤。

照片里,季作山提着女皇巨大的头颅从舱内走出,满身战损,却英俊得熠熠生光。

一战封神,大概便是如此。

从今以后的史书里,都会留下季作山的姓名,英雄,战神,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溢美之词,都会雪片似的向他涌来。

展雁潮把报纸贴在脸上,吸了一肺的油墨清香。

纸媒在当下已经衰落,而在这种情况下,季作山还能占据头版,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哥哥为自己准备的这张报纸,却让展雁潮想到了多少年前喜欢收集报纸的那个小季。

他问他收集这些破烂干什么,小季有点不好意思,说,以前他跟弟妹流浪时,报纸用来保暖特别管用。

当时的展雁潮出门就扛了三个报亭的报纸回来,摞在季作山面前,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说,看见没有,跟着本少爷,保你不挨饿受冻,想要多少报纸都管够。

殊不知,他错过了一个人,也错过了一整段人生。

现在,只有这淡淡的油墨香味,还能让他回忆起当初抱着报纸哼着小曲往家赶的感觉。

展雁潮想哭,又想笑。

这当口,展雁翎的通讯器响了,他接了起来,刚说了两句话,便按住话筒,对展雁潮道:“军部来电,慰问展团长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