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他站起身来,说:“我离开一下。”

队员们以为他是心情闷,要去吸根烟,便道:“谷队,小李他……”

谷心志没发声,单手插兜,慢慢晃了出去。

队员们对视一番,对谷心志的冷情冷心也早已习惯,准备着手掩埋同伴。

他们选择跟着谷心志冒这个险,就有牺牲的觉悟,何况与其他旧人类相比,他们是死过一次的人,对“死”的感觉也淡了不少,就算难过,也并不那么撕心裂肺。

然而即使关于“死”的定义变过数度,“入土为安”仍是根植于“人”心中的习俗。

他们把同伴的尸身带回了驻地附近,借了铁锹,开始挖坑。

被冻硬的土不很好挖,好在新人类力量远超正常人,很快便掘好了一处深坑。

还不等他们把用睡袋裹好的尸身搬进去,谷心志便回来了。

他右手拖着一头死去的麋鹿,左手提着一颗人头,结了一手的血冰,嘴上叼着一根新烟,正在袅袅地冒着带有尼古·丁香味的雾。

这人头,恰是刚才他在摄录机里看到的那个凶手。

无视了所有被骇了一跳的队员,谷心志将人头柚子似的随手往墓穴里一抛,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说:“一块埋了。有个交代。”

说罢,他不等队员们有什么反应,便返身走回了帐篷。

旁观着这一切的络腮胡一脸欣赏地看着我行我素的谷心志,心里眼里都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