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自己倒霉,这局碰上了个高玩,自己认栽,行不行?

反正他什么也没捞到,也玩腻了,这系统把自己接走,去下个世界,总可以吧?

宴金华胡思乱想了一阵,才意识到,赤云子只是叫他当众跪着,自公审钟磬声响过,便一言未曾发过。

他偷看了赤云子几眼,发现他脸上没什么喜怒,只静静盯着自己看,更觉莫名其妙,又有点心慌气短。

宴金华直觉,这公审与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对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一颗颗热汗顺着宴金华额角淌下时,赤云子终于开口了。

他说:“宴金华。”

宴金华一个激灵,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又将腹稿在脑中飞速复习了一遍:“是,师父。”

赤云子问:“自你入山,不知过了多少年月了?”

宴金华恭敬地趴伏于地,眼珠乱转、热汗横流地想,这煽情开场白是什么情况?怀念过去?攀感情?

斟酌一番后,他选择打蛇随棍上,殷切道:“是,弟子入山多年,蒙受师父恩惠,铭感五内,绝不会……”

赤云子垂下眼睛,盯着下位那人隐见汗迹的后颈:“我在问你话。”

宴金华满腔溢美之词都堆在了喉咙里:“……啊?”

赤云子说:“我问你,从你入山至今,满打满算,已过了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