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几十步后,他站稳了。

“白安忆”躺在地上,胸口钉着一个巨大的木舂。

木舂的尖端是从他背后捅入的,把他面朝下钉在了地上,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翻过来的。

他张了张嘴,用滑腻的、沾满血的手握住他的,想对他说什么,白安忆就等着。

但“白安忆”什么都没有说。

白安忆期待着,期待着,直到握住他的手指开始发硬。

白安忆守了他很久,直到时限到了,“白安忆”的身形愈见透明,最后消散在了一阵清风里。

从他紧握的左手掌心里,掉出一块花纹奇特的铁牌。

铁牌的链子是断裂的,白安忆以前没有见过,像是从刚才那个粉皮人的身上扯下来的。

白安忆木木呆呆,把铁牌从地上捡起,收进口袋。

他仿佛是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死。

白安忆摸了摸地上已经冰凉结块的血,恍惚着想,他是回来休息了吧,那得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白安忆捧着镜子,孤身一人上路了。

他走在漫漫的荒原里,仿佛置身孤寂无声的真空宇宙,陨石、星尘、拖着火尾的小彗星,无声从他身边滑过,而他始终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