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衡的世界观不由一震:“……”

褚子陵又补充道:“公子这半月来,日日都与公子师同榻而眠,歇得很早,小的都有些敬佩公子师了,能将公子降服至此。”

严元衡连受两次暴击,说不出话。

他握伞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了些:“停云尊师重道,也是应当应分的。”

他说完这句话,四下里一时沉默,只能听见雨声。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幼年时那个敢于往国子监博士鼻烟壶里倒墨汁儿的时停云。

这夸得过头了,三个人都有点虚,连李邺书也夸不出口。

……请教问题,当真需要睡在一处吗。

但是,严元衡很快收起了自己那点心思。

他们二人是师生之谊,自己却想得这般龌龊,实在是污染了这份情谊。

严元衡转身欲走,心内突然一动。

他记得,自己曾问过时停云,他的心仪之人是谁。

时停云当时的回答是:“你没见过。”

……说起来,他还当真没见过那位“于风眠”,只在巡营时远远扫到了一台轮椅,上面坐着一个戴幂篱的人。从搭在轮椅上的手来看,并不是他想象中的白髯老翁。虽然瘦得有些过了,但是那股温润又偏冷的气质着实非凡。

严元衡已经转身,自是不好转头再问个究竟,只好揣着满腹疑问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