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需得从底层向上爬起。一路不知要打多少硬仗,若没有在将军府中的积淀,刀枪无眼,他许是也有可能死在哪次剿匪的小仗中,一生志愿难平。

回想起自己走来的一路,褚子陵长出一口气。

他抚着腰间佩饰,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是有些异样了。

他褚子陵这半生,虽然不算顺风顺水,但也还算走运。

这一击未成,反倒让北府军夺了裴城,想必那位文官大人闻讯也必震怒。

想到这里,褚子陵略有头痛。

自己蛰伏至今,仍无实绩,好容易以情报博得了南疆人的信任,信誓旦旦、满怀信心地出拳一击,却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褚子陵想也知道,那个名叫艾沙的文官会是怎样一副苛责挑剔的嘴脸。

自己早在几年前与他结下同盟后,便与他约定,只去信,不回信,以免引起公子怀疑。

以防万一,今日待公子睡下,他最好还是跟艾沙去信联络一下,说明一下情况为好。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帐子被掀开了一条缝。

池小池的半张脸在缝隙中一闪而过。

帐内。

池小池放了帘子,轻手轻脚地走到软榻前,坐在了脚踏处。

娄影卧在榻上,手里仍捧着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