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衡上扬着的嘴角落下来了一点儿。

他问:“怎么不画了?”

时停云:“天黑了,看不清。”

严元衡从怀里摸出一截蜡烛。

时停云:“……你来过夜的啊。”

严元衡有点脸红,不好说自己想与他在山间观察一夜这等惹人误会的昏话,便装作低头点蜡的样子,镇定道:“我……以防万一。”

有了细微的光照,时停云把收好的笔又拿了出来。

严元衡提要求:“再画一只。”

时停云笑道:“好,末将遵命。”

很快,严元衡抽回手来,看着手背上的两只大雁,心里很高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了起来。

素常果然与旁人不同,信笔涂抹都是这样好看。

夏季白日酷热,夜间寒冷,唯有在将入夜时,气温才舒适些。

微凉的山风吹到脸上,严元衡看着逐渐变成深黑色的江水,问道:“观察得如何了?”

时停云仰面躺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条护颈用的黄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