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宴金华却不同,此时还是早春季节,冰雪初融,对他这种怠于修炼的人修来说,的确会寒气入体。

宴金华仍是坚持。

段书绝向来拗不过宴金华,只得除下破损的外衣,披在宴金华身上,还不放心地叮嘱,若宴大哥冷了,就立刻换回来。

宴金华接过那薄如蝉翼的水蓝外罩,指尖有意无意地抚过左上臂位置被剑锋划破的地方,以及破损处四周沁出的血迹。

他笑说:“不会。你好生穿着我的就是。”

宴金华暗笑。

自己失了一城,不过又拿到了一筹胜算。

他记得很清楚,到了第七阵,就要拔剑了。

段书绝破阵时受了伤,衣上有血。而鲛人血,是破除封印、拔出石中剑唯一的办法。

自己只要比段书绝早一步破开这个该死世界的术法,用段书绝沾血的衣裳蹭上剑柄,便能领先一步,夺去这股大气运。

宴金华有些惋惜。

早知道会弄到这样狼狈的田地,自己就不该担心血提前抽出来会失效,先偷偷抽他一管子血做备用再说。

他这样想着,披上衣服,还没来得及得意,倒是先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

池小池与他往反方向走去,裹着暖和的春服,想,冻死你丫挺的。

他用剑身拨开荒芜的野草,准确地朝其中两座石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