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阳道:“挚友艾沙。”

闻言,褚子陵被血糊住的眼睛微微转了一转。

……艾沙?

艾沙疯了吗?

自己留在北府军,明明尚有作为,他为何叫人来带自己离开?

褚子陵素日行事稳重,但也曾无数次在私下里幻想过自己在众人面前揭开面目时,众人那或震愕、或痛心、或愤怒的面目,而他尽可安然收受,毕竟到那时,他已是功成名就,严元昭、严元衡,乃至时惊鸿,在自己面前,也不过是阶下之囚,瓮中之鳖。

……绝不是像现在,自己鼻青脸肿地跪在堂前,遭人围观,生死难卜。

时惊鸿不动声色:“褚子陵,你有什么想说的?”

褚子陵心中有再多惶惑,此时也尽数收起。

他抬起头来,斩钉截铁道:“末将冤枉!”

康阳举杯饮茶,神态安然。

严元昭有些忍不住,抢先道:“你说此人通敌叛国,可他在十二岁时便入了将军府,身家若不是清白干净,怎会被收入府中?”

康阳搁下茶盏:“探子要从小养起,这样简单的道理,六皇子应该懂得。”

严元昭:“……”

无话可说之余,他觉得这特使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