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作山淡淡重复道:“你是不认识的。”

展雁潮扣紧了门框,把铁门框硬生生抓出了一丝凹陷:“我要见见。”

季作山扫了他一眼,再次让展雁潮腿软了一瞬:“展副师,这里是我的家。”

展雁潮也是血里火里滚过的,但小孩子脾气仍是死性不改,被气得眼眶发酸发麻,狠狠揉了两下,把眼珠都揉红了,才忍住掉眼泪的冲动。

季作山知道,如果不把这事儿交代清楚,展雁潮怕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揪着这件事,跟自己没完没了。

可池先生是来做客的,如果他不希望被打扰,季作山就不会让展雁潮进来半步。

恰在这关头,季作山发现自己没有带可以批复文件的笔。

他太清楚展雁潮的作风了,只要自己一离开,他马上会登堂入室,一探究竟。

在僵持间,一声轻轻的招呼打破了季展之间的静寂。

“小季。”池小池不知何时在玄关边现了身,笑道,“饭都要凉了。”

展雁潮承认,在看见池小池的那一瞬,他没有生气。

天知道,以前的他哪怕看见有人胆敢靠近季作山,就气得咬住枕头满床打滚,恨不得把季作山就此关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这种感情叫喜欢,只觉得季作山应该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觊觎了去。

现在看到池小池,他居然直接跳过了生气这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