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那渐渐浮出水面的虫首,眼前尽是那入侵城市后,与自己狭路相逢、最终同归于尽的怪物。

……这一辈子,只有你死我活,没有别的选项。

在那颗挣扎甩动的头颅渐次出现时,季作山咬紧牙关,疾冲几步,快如疾风,迅如林鹿,甚至在汪小青还没看清的时候,便借着推进器的势,自河岸边纵身而起,轻捷落至山型虫露出水面的光滑后背。

布鲁将双足牢牢楔紧在那带着虫族油脂的后背之上,带着季作山一路冲至山型虫头部。

汪系舟急了:“姐,他有什么武器能捅破山型虫的头吗?”

汪小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因为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她焦灼地甩掉了不知道第几轮用空的弹匣,自言自语:“搞什么?”

季作山一足踏上它环状蠕动着的后颈,俯下身去,双手抵上了山型虫被轰烂的触角。

与此同时,061捂住了池小池的耳朵,熟门熟路地为他的精神搭建了一个防护能量罩。

而季作山轻声道:“死去吧。”

他双掌发力,握紧它最敏感的触须,将精神力毫无保留地灌输到了它的体内。

远隔数丈开外的汪家姐弟瞬间瘫软在地,尚挂在山型虫脖子上荡秋千的展雁潮更是手一松直接坠落水中,倒卧在岸边的国字脸干脆抱住了头,发出一声声恐惧入骨的惨叫!

人类都是如此,被握住触须的山型虫又怎么承受得住?

它的脑仁被极好地保存在坚硬的壳内,就像是硬壳核桃里的核桃仁。

但是现在,这颗核桃仁发出了“啵”的一声轻响,从中爆裂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