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心志咬紧了牙关。

在看到那个陌生男人亲吻丁秋云前,他从没有想过,丁秋云会真的不要他,同另一个人在一起。

在他长达百年的梦境中,丁秋云一直是他的,他眼睁睁看着秋云在自己面前死去无数回,唯一的慰藉是,秋云不会被任何其他人得到。

现在,哪怕他不会再为自己弄秋葵来吃,哪怕他再不会拿香烟壳为自己画厚厚一沓漫画,再不会把后车座留给他,谷心志也觉得自己能够忍受。

不为别的,因为自己仍然是丁秋云的独一无二。

现在,他的幻梦被那个轻如羽翼的吻击碎了。

从刚才把刀捅入胳膊时,谷心志就一直在想,如果他能杀了那个男人就好了。

但他生平第一次输了,而且是让对方轻松全身而退的惨败。

那个陌生男人根本没使用什么花巧的工夫或武器,只是单纯地闪身、让步、再攻击,沉默而精准,如同一台高精度的战斗机器。

倒在地上的时候,谷心志浑身发抖,不是因为被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打败的耻辱,而是他惊恐地意识到,即使自己不在,丁秋云还可能拥有一把比他更好用的枪。

这对他不啻是晴天霹雳似的打击。

没有任何一次,谷心志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丁秋云有可能彻彻底底属于另一个人。

无数恶意在他心里漩涡一般翻滚,到最后都变成了一片片锋锐的刀片,剐得他生疼却又不知所措。

……他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把秋云越推越远?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局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