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三不祭。

战时不祭,急情不祭,不敬不祭。

上次严元衡率军驰援时,同样路过此地,因为战况紧急,一路都未曾停歇,直接从一叶舟赶了过去。

待返回时,他心中挂记受伤的时停云,一路驰过,也没有人提醒他。

毕竟他不是北府军人,就算是,以他过分翻涌的心绪而言,也算得上“不敬”了。

严元衡分神想着昔年之事,不到一刻,前军便停了下来。

他身侧的时停云偏身下马,身上赤色披风一闪,便被江风向一侧掀起。

一叶舟到了。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渡口,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顶部的篷布被带着暖意的江风刮起了一角,而因为江水有所加快,木制的渡口甚至有些松动,随着时停云踏步而上微微摇晃着。

他看着时停云摘下银盔,放在渡头处,旋即撩袍下拜。

动作干净利落,是少年军人独有的意气风发。

身为军人,他们无需燃香招魂,只需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时停云解下了他那件薄披风。

红底金纹的披风,仿佛一道红云卷入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