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被直直吹向西南方。

时停云将黄巾卷起:“不到时候。”

严元衡吸了一口气。

时停云似是料到他会说什么,侧过身来,用胳膊垫住一只耳朵,用黄巾把另一只耳朵塞上。

严元衡果然道:“虽然时伯父赞同你的战策,可我仍是认为,让全部主力渡江作战,太过冒险。”

他说:“我们造船的消息很难瞒住,如今连附近镇中的人都在问,是否真要有一场大战要打。若是帕沙部早有准备,我们此去,岂非自投罗网……”

他说了许多自己的担忧,谁想半晌不得回应,目光再一转,时停云已经堵着耳朵睡着了。

严元衡:“……”

他低头看着时停云的睡相。

时停云睡着的时候,不像他白日里那样恣肆,眉头轻轻皱着,像是有心事。睫毛很长,小扇子似的,触感又软……

在严元衡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来回拨弄了时停云的睫毛数下。

……他被自己的怪异举动吓跑了。

在远离时停云的地方小小呼了两口气,严元衡又折返回来,将熟睡的青年扶起,轻手轻脚地放上牛背,随后牵着两头吃饱了草的牛,往营盘方向慢慢走去。

他反反复复地想,我到底是怎么了?

牛身的颠簸让时停云苏醒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