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很久之前。

大概是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因为某个已经被他彻底遗忘的原因,小季挨了自己十来鞭子。

当时天气闷湿,季作山伤口感染,发了高烧,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自己守在他床边,怕他就此离开自己,一边难过一边悄悄发誓以后再也不打他了。

季作山醒来后,疲累得没力气同他说话。

他挤进了季作山的被子,抱着他,也不说话。

季作山小声说:“热。”

他抱他抱得更紧了。

季作山鞭伤向来好得快,身上也不疼了,索性任他抱着。

季作山说:“少爷,我的探亲假快到了。这么病病歪歪的,我怎么回去见弟妹呢。”

展雁潮就是不肯认错:“你不惹我生气,我怎么会打你。”

季作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展雁潮趴在他怀里,抬头看他,漆黑的双眸宛如两点星子:“你会生我的气吗?”

季作山想了想,客观道:“我还没生过气呢。”

展雁潮不依不饶:“生气一个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