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谚敲了下他的脑袋:“你才没文化。枪磨佛脚啊。”

孙彬被敲得哎呀一声,委屈地闭上了嘴。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池小池往火里添柴,愁绪满怀地想,别被漂亮的母豹子勾跑了,不回家了。

谷心志远远坐着,怀抱着已经被他打磨得两端锋锐、光芒雪亮的铁管,痴迷望着坐在人群当中的丁秋云,又是酸涩,又是嫉妒。

但他心中那丝影影绰绰的恶意,很快被打得烟消云散。

从那重复的梦境中,他至少有了一件简单的基础的认知:丁秋云很在意这些人。

他如果有任何伤害他们的念头,就再没有和丁秋云在一起的可能。

他闭上了眼睛,索性求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那远远传来的喧闹人声却刺得他心尖刺痛,后背一阵阵起着鸡皮疙瘩。

谷心志翻了个身,想:……我的。这些原来都该是我一个人的。

他伸手,在湿冷的泥土上抓下了五道长长的指痕,深深呼吸,又深深吐气,竭力平息心底的黑浪狂潮。

但他还是恨得发抖。

在爆发的前夕,他翻过身来,撸起袖子,对准月光,用钢管在小臂内侧缓慢切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令人头皮发麻的疼痛与切割感,总算让他沸腾的心略略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