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影心中隐痛不止,搂住他的腰,让他就势贴在自己胸前,听那一声声的心跳。

“……对不起。”

娄影垂下头,空出来的那只手慢慢地扶住他的后脑,慢慢地抚着池小池略长的头发,贴在池小池耳边,慢慢地、一声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该再努点力,他该早点回去的。

“没事的。”池小池埋在他怀里,语气没有很难过,甚至有一点不可思议的快乐,“你让我少等了几十年。”

池小池说:“我以前想过,我如果老到演不动戏、看不懂剧本了,就会息影。到那时,我会在筒子楼里,每天做做饭,看看电视,等你有一天来接我。……现在,我只等了十几年,就来找你了,还找到你了,多好啊。”

那台命中注定的吊灯,不偏不倚,刚刚好落在他头上,多好啊。

娄影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心脏微微发酸。

他不想感恩吊灯,尽管那盏意外脱落的吊灯,把池小池送到了他的身边,让他不会一点点变为单调无趣的机械。

他只心疼他的小池。

他问:“我这样抱着你,你会难受吗。”

“不会。”池小池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只是很久没有这样,不大习惯。”

娄影感觉到胸前散开的温热,心中更软了几分,低声哄他:“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在一段更长的静默和相拥后,池小池抬起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