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影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他的异状,连看不见他的脸的吕帆都察觉到了。

他问:“娄先生,你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娄影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绪:“他回复我了。”

吕帆沉默。

在他们之间,“他”这个代称,只指向一个人。

吕帆轻松的语气里渗着一股叫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重:“我以为你不会联系他呢。”

娄影说:“我以为他不会回复我。”

吕帆问:“你告诉他你是谁了吗?”

娄影:“还没。”

吕帆:“你会告诉他你还活着吗。”

娄影没有说话。

“告诉了有什么用呢。”吕帆的语气突然激烈起来,又突然在后半句话收敛了音量和语气,“你还有十一个宿主要带。但是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十年。你要他等你吗?他为什么要等你?”

似乎是要为自己方才的态度打个补丁,吕帆顿了好一会儿,声音放得更加柔和,柔和到有点卑微:“我是为了你好,娄先生。”

娄影舒出一口气:“我知道。吕帆,谢谢你的提醒。”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吕帆态度的前后不一,但他没有太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