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靠上树干,树枝上的雪摇落下来,落上他的后颈与头发。

新鲜的冰冷的雪气从他肺部流过,让他心情格外畅快。

池小池右手松开了僵硬地紧握着的铁管,用力抓住左胸前的衣服,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颤抖,近乎崩溃。

池小池等了一夜消息,知道朱守成连夜被送入医院抢救,重度脑震荡,全面部骨折,但是没死,命大至极。

朱守成脱离险情的当天下午,訾玉用手机联系上了池小池。

电话那头的訾玉开门见山:“是不是你?”

池小池问:“他有说是我了吗?还是说,有人抢劫,没看清脸?”

訾玉沉默了一阵,也等同于默认了他的猜测。

池小池低头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因为我又看见他在干那种事情了。”

訾玉:“那你应该报警……”

“报警,你们会抓他吗?”池小池一针见血,“他没有得手,我没有监控,凭我,凭那个小男孩一张嘴,能证明什么?难道真的要等他得逞了,你们才能抓他?”

訾玉沉默了。

池小池微微昂起下巴:“就算没了名声,他只要主动辞职,跟着他的儿子搬到其他地方去,最多改个名字,就又能逍遥地过他的后半生了,是不是?”

訾玉的声音痛心却无奈:“……小池。”